“咄,日子难怎么了,日子难不能不要艺术啊,对不对?”一位老冰雕家上下牙打着架说。
“艺术是文明存在的唯一理由!”另一个人说。
“去他妈的,老子存在的理由多了!”颜冬大声说,众人都大笑起来。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他们回顾着这十几年的艰难岁月,他们挨个数着自己存在的理由,最后,他们重新把自己从一群大灾难的幸存者变回为艺术家。
颜冬掏出了一瓶二锅头,大家你一口我一口传着喝了暖暖身子。然后他们在空旷的江岸上生起一堆火,在火上烘烤一把油锯,直到它能在严寒中启动。大家走到江面上,油锯哗哗做响地切入冰面,雪白的冰屑四下飞溅,很快,他们从松花江上取出了第一块晶莹的方冰。
2001.07.18 于娘子关
鲸歌
刘慈欣
沃纳大叔站在船头,望着大西洋平静的海面沉思着。他很少沉思,总是不用思考就知道怎样做,并不用思考就去做,现在看来事情确实变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