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其实也累极了,从离京那一刻起,她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手上的冻疮开裂,十指都痛得锥心,脚上的水泡变成血泡,烂了又起,每走一步都痛得刺骨,连日骑马赶路,双腿内侧的皮肉更是早就磨破了皮。
只是她这一身伤和那些将士的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也无法对旁人说,即便说了,也没有时间给她休养涂药。
沐浴时,府上的丫鬟已按照苏梨的吩咐送了药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套干净衣服,衣服粉嫩,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子穿的,苏梨也没多说什么。
洗完澡,忍痛擦了药,换上衣服,苏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看了看楚怀安。
她还记得这人晕倒前抓着她的手问的那句话,终是有些介怀。
当时天黑,他又是躺在地上的,她的确没有看见他,也不知道他受了伤。
如今想来,他和忽可多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应当是一路寻她而来。
他为她而来,为她受伤,她却只看见了别人,恐怕是扎扎实实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