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尽管我一直手无寸铁地傻愣在原地,却再无人有杀我的意图。
霍洵将我护在身后,肩上已经挨了一剑,声音冷似雪天中树梢上的冰碴儿:“我让你走,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咬咬牙,大声喊道:“皇上,我是来告诉你的,出宫时你吩咐我让侍卫来这里,现在他们应该快来了,还有江丞相,他也带了人来,这些刺客都跑不掉的!”
这谎话撒得比黄小金富可敌国还要假。
那些刺客一听,各自交换了眼神,竟齐齐收剑撤退了。七八个人影,如同油锅里的蚂蚁一样,滚啊滚的,消失在了山丘尽头。
霍洵仍然紧握着剑,神色警惕,却没有再追。他绾好的长发散乱下来,带着杀气的面容苍白又妖异,一两滴血从他肩上滴落到地上。
我一阵鼻酸眼热,心口像被一窝黄蜂叮蜇般麻痛,踮起脚欲察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挥手挡下。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让他们发现并没有侍卫前来,说不定还会杀回来。”
我心慌意乱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离开。
幸而霍洵今日穿的是深色衣袍,肩上有血色染开,却不醒目。
我们走在云泽大街上,他的气息渐渐平稳,却仍将身子的大部分重量倾斜向我,手臂紧紧勾在我腰上,而我双手攀附在他胸前,这姿势实在亲密得过分,不少路人都捂着嘴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