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儿老师就教育我们做人要讲礼貌,所以我选择了以挂电话的方式结束了这次谈话。
我觉得相对骂娘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比较礼貌的方式。
北方城市的暮春五月初,天色暗得不早不晚,此时空中正泛着青蓝。凤尾山下霓虹璀璨,半山别墅院中明亮灯光映得星空都显黯淡,抬头向天望去,只有一枚弯弯的月亮斜斜挂在东边的天幕上,像是谁在这匹暗色的绒布上刮了个口子。夜里山风大,别墅院中将谢未谢的梨花随之飞起,在空中随着风向飘出几尺远,终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我下了车,假模假式的挽着郑羽苍的胳膊和他一同穿过庭院往别墅一楼大厅走。我边走还边打量着往来宾客。林家这宴会办的对得他们家在圈中的身份,受邀的媒体、明星、制片方、发行人都是圈儿里有头有脸的,到底为了欢迎下任总裁回国兼光荣上岗撑足了门面。
至于为什么没给我下帖子,我估摸是他们嫌我层次太低。
这两年我的精力大多放在各少数民族聚居器,常在广袤国土的犄角旮旯中乱钻,倒有好久没有参加这些人模狗样的晚宴了。其实这次要不是为了搅黄穆青青的婚事,我也不大想往这里跑。如此一想,我觉得自己这个坏人当的还算有诚意。我这么有诚意,这次搞事自然是势在必得;既然我势在必得,那穆姑娘必将宰在我手里——这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儿啊!真是想想都能让人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