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蜷缩,周围无人问津。
像这种情况,在小小破庙中,林清致见到的不止一例。
喜婆婆浑浊老眼暗自垂下,声音透着股悲楚:“那孩崽是个童子命,生来便被遗弃,俺将他捡回家,没过几天患了风寒,经年未治,变成这副样子。”
“治不好咯。”
若雨听得鼻头发酸,兀自朝那瞌睡孩童走去。
“阿婆,您老人家心善慈悲,自然不愿意他们无钱医治而死亡。”喜婆婆却突然截住林清致想要说的话。
“俺知道你打何注意!无非是想将他们喂养长大送进窑子,好谋取一番利益,俺告诉你,人活着,宁可粉丝碎骨,也断留得人间清白。”
喜婆婆突然端坐,停止身躯,苍老双眸猛地睁开,一股子威严孤傲的世家风气扑面而来。
“我虽已临鹤发鸡皮,仍丹心未泯、清骨依旧,阁下衣着精贵,气质非常,想必不是寻常人家,还请您另谋他路,莫要拿无知孩童做下等腌臜事。”
这回,是被拒绝地彻彻底底,林清致眉目冷淡,半身倚靠沾灰染尘的土墙,垂首淡道。
“来到世间,首要任务便是活着,在此基础上才能追求物质和精神。
他们不像您,接受过良好教育,啃精神之粮足矣慰藉平生,他们应当有自己的光和热需要去追逐,你此般行径,难道不是替他们选择人生,请问这就是上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