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常侍闭着眼,也不知听到没听到,过了半晌方喃喃自语:“从宫门往这里,绕了好几里的路吧,也不知怎么绕来偷东西的。”
回了晖华殿,娀英又派了许多人去打听,竟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出。人人都道掖庭可是铁门闩一样的地方,水泼不进,从那里打听消息无异于痴人说梦了。娀英心知无法可施了,便想让婉儿拿了玉牌送信到丰和楼去。谁知翻来覆去却找不到那块玉牌,她怔了半晌才明白自己糊涂了,玉牌也给了阿贵拿出去,如今哪还有法子往外送信。她叫了婉儿来问:“阿贵可有消息?”婉儿红了眼圈:“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奴婢想去求了秦常侍,可秦常侍连面都没见。算是奴婢走了眼,竟是一点也不念去年娘娘相救太子的情面。”娀英情知事情难以转圜,一咬牙便道:“走,去承明殿。”
“娘娘去找秦常侍?”婉儿问道。
“不,去找皇上。”
“你是为了那个小黄门而来?”皇帝头也未抬,右腕微悬,正在临窗写字。
“请陛下放了他,”娀英恳求道,“他年纪还小,就算他是一时糊涂,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可他家里还有老母要奉养,也是情有可原。那东西既然追回了,何必还要他的命?”
皇帝顿了顿,将笔搁下了,拿起桌上的帕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娀英离得近,见那金盆里的水凉了,忙亲自端了去换过,又将那帕子沾了水,悉心拧干了,这才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