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隆隆而过,驶入大营去了。坐在大车上的勾践根本没有发现伯(喜否)。
伯(喜否)跪在路边,心里很伤感,既埋怨勾践忘恩负义,视而不见他这位越国的大恩人,又感叹自己生不逢时,错跟了夫差,落得了偌大的年纪还要来受这般冷落的下场。伯(喜否)在营门外自怨自艾,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出暴雷似的一声传呼:
“大王有旨,宣吴太宰伯(喜否)进帐!”
机会终于来了。伯(喜否)的心砰砰乱跳,连忙缩头夹颈,弯腰曲背,两眼盯住脚尖,鼓足了勇气,走进营门。但是,从营门到虎帐却有一里之遥,两边排列着两行头戴铁盔、操戈持矛的卫士,一个个横眉怒目瞪着他,伯(喜否)在两行卫士中间通过,头都不敢抬,背脊上直冒冷汗,昔日吴国太宰的派头早已经一扫而尽。离虎帐还有二三十步远,伯豁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地喊出:“贱臣伯(喜否)谒见大王!”话音未落,双手已经往地上一按,“咚咚”地把头叩得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