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三位娘娘水中自多当心。”韩侂胄恭送三个女人下船上岸后重新落座,干咳一声,故作轻松,“此次入京,辛公当年那篇《美芹十论》可随身带来了?”
“早让人拿去盖酒坛子了。”一提起《美芹十论》,辛弃疾心中一颤,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韩侂胄尴尬一笑道:“唉,侂胄知道,你我之间有一些误会,尤其是为飞虎军一事,辛公一直记恨侂胄!”
辛弃疾被一下触到痛处,浑身一震,一阵沉默后,语气和缓道:“过去之事,且留给过去吧。此时此刻,辛弃疾心中只有靖康之耻、亡国之恨!”
赵扩一下站起,拊掌称叹:“好,辛卿果然胸襟磊落,忠勇可嘉,有你辅佐朝政,大宋中兴,有何难哉?”
韩侂胄眼神中闪过一丝妒忌之色,接过话头:“有辛公这句话,侂胄便放心了,之前还真以为你不肯出山呢!”
赵扩道:“是呀,你要再不出山,朕便打算让太师亲赴江西相请呢!”
辛弃疾惶恐道:“辛弃疾何德何能,让圣上如此垂青见爱?只是长期闲置,放浪林泉,云游山野,懒惰散漫已经习以为常,恐怕心力不济,有负圣恩和太师厚望。”
韩侂胄朗声大笑道:“辛公何必过谦,你词中不是说‘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吗?现在正是你施展雄才大略、一显身手的时候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