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署一张放人的手谕,就全都解决了,”红衣主教接口说,“我有如陛下一样,认为有德·特雷维尔先生的保证就完全足够了。”
特雷维尔恭敬地欠身作礼,但在欣喜之余,他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他宁可遇到红衣主教的顽抗,也不愿看见对方这么突如其来地轻易让步。
国王签署了释放令,特雷维尔拿了就走。
他刚要出门的当口,红衣主教对他友好地一笑,然后对国王说:
“陛下,在您的火枪营里上上下下都相处得这么融洽无间;这样不仅能更好地为陛下效力,而且也使大家脸上有光。”
“打这以后,他准要没完没了地对我使坏了,”特雷维尔暗自思忖道,“这样一个家伙,是没法真正叫他认输的。我还是快走吧,因为陛下的主意是说变就变的;可是要把一个已经从巴士底监狱或者主教要塞放出来的人,重新再关到里面去,终究要比把他老关在里面不放出来费事些吧。”
德·特雷维尔先生满面春风地走进主教要塞,救出了他那位神色安详一如既往的火枪手。
他一见到达德尼昂,劈面就冲他说:
“您倒溜得挺快;可这只是还您跟朱萨克的一剑之仇。还有贝纳儒的呢,您可别太得意了。”
要说呢,德·特雷维尔先生信不过红衣主教,认为事情不会就此算完,确实不是没道理的,因为这位火枪营统领前脚刚走,房门刚关上,红衣主教就开口对国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