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和孟忆柳找到夜飞雪时,看到她苍白的脸色,禁不住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夜飞雪没有回答,她们三人慢步向乾西馆走回去。
夏日和馨而的微风带着股袅袅的香味吹拂过夜飞雪的脸庞,让她有种黏黏腻腻沉沉涩涩的感觉,继尔浑身无力,又乏又累,提起不半点精神来。这就如同她在发梦当中一般,心里总是想着使劲,却永远使不出来,总是有心无力,总是无法控制。夜飞雪停下来,闭目深吸了一口这黏腻沉涩的空气,问道:“你们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透一个人的人心?”
孟忆柳也禁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声:“想起皇上对待从前的贤妃、对待皇后的手段,我原以为银衣这一次一定性命难保。可真没想到,皇上竟然肯放过她。人心,唉,皇上的心,谁能猜得透,看得明?或许,他所做的种种无数只是种掩饰,或许,皇上从来未曾变过,或许,他这么做是另有目的。——可有谁知道呢?”
“你也算是对皇上一片痴心了。”夜飞雪抬头看着孟忆柳一字一句地道。
“那又怎么样?我的身份,我的处境,我的所为,早就注定了跟皇上无缘。就算我再怎么爱他,他也一定不肯正眼看我,他憎恨我这条太后的走狗,他压根就不想看我。”孟忆柳苦笑,带着几分哀切地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银衣,她虽然也是太后的人,事事听命于太后,可她对他的爱,从来是明明白白写在面上脸上的。她所施出的种种手段,无非也是想要独霸他。她至少让他看到了她的真心,他也到少知道了她对他的真心,可我呢?每次站在他面前,我总是自卑得无以复加,更不要说向他表明自己的那份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