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藏着掖着九兄,都是男人谁跟谁啊,我当时就觉得像两口子,有什么呀,我要是你绝对上丫的,管那干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不怕你笑话九兄,我都闹不清自己是男是女,真对不起裆下这个老伙计,你说这叫什么日子? 明明让人家欺负,别说讨公道,连个说话人都没有,更甭提红颜知己了,人活着文化没了,情趣也没了,跟死有什么两样? 都说人挪活树挪死,我觉得我是棵树,香椿树,活得太憋屈。说着说着老廖竟热泪盈眶哽咽起来。哎哎老廖老廖,别这样别这样,喝得好好的怎么了这是,这话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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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人去人回,香椿在长。
老廖喝酒落泪搞得我心里蔫蔫的,不管他因为什么,都唤醒我心中隐隐的惆怅。对漂泊者而言,哭泣是一种“待机”情感,可随时启动。无论什么原因,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就整体命运而言,大家都很相似,交通事故中警察的判定倾向,街头发生争执对方的习惯用语,都屡屡勾勒出黑眼睛黑头发在蓝眼睛黄头发中的进退失据,围观者的冷漠,不敢骂最后一句,样样令人沮丧。沮丧导致自卑,久而久之转化为隐形的忧伤,因此每人心中都有足够的流泪暗示,只不过隐忍自嘲的方式不同罢了。这是一张巨大的天网,就像永不消退的“雾霾”,足以将所谓衣锦还乡打回原形。那些被蔑视的魂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