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磊一离开,妈妈就问我,“这小伙子是谁?是不是刚才那个接电话的人?”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妈妈带我去输液室的路上,不停唠叨,“阿薇,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我打电话到你朋友家,她们都说在她们家里,难道你会分身不成?你去哪里了?”我一言不发地任妈妈牵着来到输液室。接着护士让妈妈去拿注射标签等等东西,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注射室内,周围是来回走动脸无表情给病人或扎或拔针的护士。磊比妈妈先回到了我身边。我正在想他时,他就提着一大兜药片盒子向我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喉咙好点了吗?”磊把塑料袋放到桌子,回头问我。我点点头,冲他笑了一下。
五十三
磊走过来,挨着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坐了一会,磊心神不定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在他还没找到打火机之前,就被从旁边经过的护士制止了点火的可能。那个护士站在磊前面,指了指磊头顶墙壁上的告示说,“这里不准吸烟。”磊抬头去看那张告示,然后把烟放回了衣袋,跟那护士说了声对不起。我伸出手去,抓起磊的手。磊微笑地凝视着我,抽出手伸过来捋了捋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天空又沉沉地暗了下来,那灰色似乎比上午还浓了些,有一丝下雨的预感。阴郁感从医院走廊的大窗口飘进来和医院常年积聚的沉闷混合在一起。几只横空飞过窗口的秋鸟,都市特有的沉闷的声响笼罩了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