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奇,”琼斯大声嚷道,“你的的确确是个胆小鬼,所以,你自己回家去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请您原谅我,先生,”帕特里奇叫道,“我刚才说的话,为您设想多于为我自己。至于我,上天知道,我的处境已经够倒霉的了。我丝毫不惧怕什么,手枪、大口径短枪或旁的武器在我眼里都和孩子们玩的纸枪纸炮没什么区别。人反正迟早总有一死,怎么死法儿有什么要紧!而且,说不定我缺一只胳膊或是断一条腿,命还能保住呢。先生,请您相信,我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毫不畏惧。要是您拿定主意还是当兵去,我也决心跟随您。不过要是那样,我想给您出个主意。像您这样一位高贵的绅士,这么在地上走可真太不像话了。我看此刻马厩里有两三匹好马,要是您想骑的话,店主一定会信任您的:万一他不肯交给您,我也有法子把它们弄到手,就是闹到最坏的地步,就是出了乱子,国王也一定会赦免您的,因为您这是为国王的事业而战哪。”
帕特里奇的诚实和他的理解力旗鼓相当,这两者都专用在小事情上。假如不是觉得绝对安全,这类坏事他是绝不会想到去干的。像他这种人,对绞刑架看得比事物的适当性更为重要,不过他实际上是在想,就是偷了马,实际上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一方面,他相信只要一提沃尔斯华绥先生的名字,就足以叫店主不敢声张;同时另一方面,事情不论成败,都是绝对安全的,他估计琼斯先生那方面一定有很多朋友,而他自己的那些朋友也一定会来营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