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终于出现了。
“哦!”他说。
婴儿车都锁在楼下水管子上或锁在铁栏杆上。有时候在院子里,有时候就在人行道上。
妈妈们实在没有力气把婴儿车拖上六层楼。
这天晚上,有几个喝醉了大学生打开一辆锁住的婴儿车,就在街上推着跑。一个大学生象孩子似的手脚摊开趴在车子里,两腿荡在外头。
明天早晨,这些妇女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向我讲个不停。
冬天
雪——厚实的雪,风度如昔的雪!无限美好的雪。桑树街真变得令人难心置信——刹那间它变得那样晶莹洁白。每个太平梯都镶着白边,铺着一层层白色的踏板。铁梯上平日埋没在一片灰沉沉的花纹一下子突然现出来了。雪贴着窗子堆了起来。
第二天我冻得发抖,诗意全消。
住在这儿真象住在冰箱里一样。
天气真冷!这个礼拜气温两次降到零度。我把我所有的上衣都压在床上,穿着衣服袜子睡觉,还把围巾围着脖子。尽管这样,夜里寒气迫人,还是把我冻醒,我缩成一团,全身发抖。清早,我勉强张开迟钝的眼皮,它好像只能张开一条细缝。我小心摸摸鼻子,试试它是否还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