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办公室拿了一把伞,从办公室走到电梯口的短短一段路,他歇了两次。
叶燃更坚定了跟着他的决心。
不知有什么急事,他不愿意等雨停或者小一点再走,打起伞就冲进了雨幕中。
一只手撑着手杖,一只手拿着药打着伞,他的步子不是很稳,裤腿很快就湿了。
叶燃用手罩在头上,可是根本没用,不一会儿身上就都湿了。
穆沛远没有开车,而是走到医院外的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等车的时候,他弓下身子,似乎想揉揉疼痛的左腿,可是又腾不出手来,只能用手杖抵着左腿敲打了了几下。
叶燃很想上去扶他一把。
等他上了车,她马上也拦了一辆,跟在他的后面。
车子在城市里蜿蜒前行,掠过两侧林立的高楼、繁华商业区,渐渐驶入一片未开发的老城区,地面是经年没有翻整的老柏油路,窄而凹凸,房屋低矮,树木稀落,建筑物墙面随处可见斑驳的脱落。
老旧,而且脏,如同这个城市鲜亮外衣下盖不住的一块枯朽皮肤。
穆沛远乘坐的出租车在一个暗仄的巷口停了下来,这里起码比叶燃他们家的房子还要老上十年。
地面看不清铺的是什么,多日的雨在上面洇了一层泛绿的污水,两边的墙根早已青苔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