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一头垂云髻的青衣女子没有以术法遮掩容貌,而当她进入这间屋子后,无论是门外的老鸨,还是红袖招其他一些个想要来试试水,看自己能否凭借姿色从这少年身上赚取银子的清红倌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因与那青衣罗裙,鬓发垂云的女子相比,甚么花魁,甚么红牌,都显得黯然失色,自然无人再来此地找不痛快。
换了一副打扮的苏斛,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清纯,就是现在说她是出自某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而非出身于山野中的狐妖,少年也信了。
她缓缓走进房间,却没有动手关门,这一刻,李子衿似乎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不以术法遮掩容貌了。
“你出去这么久,该不会就只是换了身行头吧?”李子衿站起身,瞥了眼她后去关上门。
苏斛凭空变出一壶酒水,开始给自己斟酒,自饮自酌,随口说了句:“奴婢打探消息去了。”
李子衿回到酒桌上坐下,将几盘尚有余温的烧菜推到婢女面前,问道:“打探到什么了?”
苏斛举起酒杯,不紧不慢地干了一杯无定城特有的梨花酿,缓缓道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公子想先听哪个?”
她眉眼带笑,一双桃花眼就那么盯着李子衿,后者想了想,让她先讲坏的。
“坏消息么,就是无定城封城了,咱们一时半会儿恐怕走不出燕国了。”苏斛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