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宦海淳来了,身边跟着个年轻人,腋下夹着个黑皮包。昨天就是他陪着病人来的。他见干部病房门开着,就陪病人径直走了进去。我推着药推车紧跟了进去。副院长甲乙丙赶忙溜出去,只剩下院长。他把病人扶上床,拉开被子给病人盖上,伸手把输液挂钩拉到病床的正上方,才示意我给扎针。
我给他把吊针扎上,然后他对院长说,这里没啥事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院长又说了一些客气话,对我说:“从现在起,你就是干部病房的专职护士,把宦书记服务好了,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说我知道了,他就退出了干部病房。夹包的那个年轻人看了看点滴的速度,然后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倪布然,是宦书记的秘书。他说话不紧不慢、不卑不亢,还有几分和颜悦色,看上去算是比较顺眼的那种男人。我随便应付了几句,病人便和他说起话来,我也没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话,那年轻人就对我说:“小卓,我出去有点事,宦书记就交给你了,你就多费点心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笑着说。
名叫倪布然的秘书望着我笑了笑,就出了门。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我的病人,一男一女,尽管是医患关系,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自然。他半躺在床上。我坐在沙发里,眼睛不时地瞅着悬在空中的液体袋和那根连在他手上的管子,表明我在这里工作,不是来陪什么书记解闷的。他不时地瞅我一眼,他问我是从什么学校毕业的,在这里上班多长时间了,累不累。我都一一做了回答。他又问我,对护士这份职业还满意不满意。我笑笑,摇了摇头,他问:“不满意?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