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千伊,许笛笙突然眯着眼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蜥蜴?”
为什么,害怕吗?
每个人害怕一样东西都是有理由的吧,就像有些人看不了密密麻麻的东西是因为有密集恐惧症。千伊对蜥蜴的恐惧,不是因为恐惧本身。很久以前,她是并不惧怕这类生物的。是的,很久以前。
但不是每个惧怕一样东西的人都会说自己为什么害怕,就像很多人怕鬼但总会自欺又欺人的说自己并不怕。千伊不会说为什么害怕不是因为害怕本身会带来屈辱,而是真正害怕的原因本就不是因为恐惧本身。很多时候她都希望自己是因为害怕而害怕,她试图抹掉什么东西,但做这些事需要耗费的精力竟然大到难以负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恨还是不恨,她想是恨的吧,不然大脑为什么总能支配她的情绪,只是她恨的人,不是千百厉。
“没有为什么,只是害怕,所以害怕。”她说这句话的声音非常低,目光的闪躲并没有逃过许笛笙犀利的眼睛。原本他就是不信她的,她刻意的闪躲在他眼中更是成了故意侵扰他的证据。那么她刚刚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现,就是装。比起认为她也许真的只是害怕,他更愿意相信她就是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你以为你设计这些我就会同情你?”许笛笙抬起千伊的下巴,双眼迸射的怒火和嘲笑生生将她淹没。她望着打从内心里曲解她的男人,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多余,因为讨厌一个人会连带着否定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