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望着丹茜宫的屋顶,漠然地问:“你如何管得了他?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你只是法善大师,而永宁郡王是另一个人。”
“且容老衲试试看。”法善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八五章
这夜,冬雨冰冻起来,虽没有成气候,米粒大的霰珠仍铺了满地。踏上去,仿佛踩着一地琉璃屑,纤细脆弱的破碎声让人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深泓赞叹地俯瞰这条地上的银河,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命宦官们扫开一条道路。他令人挪开雪伞,仰面迎着雪糁子,寻找夜空中的微光。
浓云那边定有一轮皎皎明月,即使是厚重的阴霾也掩不住它,被它绝大的力量印上浅浅的透亮的暗花。
“真是好月光。”深泓对着无月的天空叹了一声,说罢笑了笑——不明白他的人,一定以为他的一生都用来说胡话。潘公公看得出他兴致已尽,不失时机地挪伞过来,为他挡雪,拭去他前额上几点冰凉的水珠。
丹茜宫依然灯彩焕烂,雪夜里更显出暖意。深泓没有让人报唱驾临,静静地走入一片温馨灯火之中。
素盈斜坐在榻上,就着一盏白纱灯做针线。这情景可不多见。深泓看了片刻,悄悄地走到她侧面。她做得太专注,用全副心思寻找下一个完美的插针之处,甚至没有察觉他在一旁观察。
“这么小的衣服给谁穿?”深泓一出声,吓了素盈一跳,银针一下子刺破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