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着正经事,两位太太那些体贴话,他耳朵里偶尔刮进一两句,只觉得空洞、痴、浅薄,一句话,女人气十足,不称他的意。
瑞那夫人为免得冷场,没话找话,说她丈夫从维璃叶赶回来,是因为向佃农买来了一批玉米皮(当地的床垫都塞玉米皮)。
“我丈夫不会过来了,”瑞那夫人加了一句,“他在指挥花匠和听差,到屋里换床垫去了。二楼的床,玉米皮上午都已换过,现在他在三楼。”
于连一听,脸色都变了,目光怪怪的,看了瑞那夫人一眼,接着脚下加紧几步,把她拉到一旁。戴薇尔夫人看着他们走开去。“夫人,请你救我一命,只有你能办到。因为你知道,那个听差跟我是死对头。我应该向你坦白:我有一幅头像,藏在床垫里面。”听到这句话,轮到瑞那夫人急白了脸。
“只有你,夫人,此刻能走进我的卧房。床垫靠窗的角落里,你摸的时候当心,别给人看到,可以摸到一只小纸盒,黑纸板做的,表面很光滑。”
“里面藏有一幅头像!”瑞那夫人几乎要站不稳了。
于连看到她神色沮丧,觉得大可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