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彼得斯,你一直在怀念着他!”
“忘记他吗?……先生,办不到啊!”
“他一直在这里……在你面前……”
“对!一直在!……请你理解我的心情……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啊!……我们亲如手足,不!……亲如父子!……是的!……我爱他就如同爱我的亲儿子!……我们两人曾共同远渡重洋……太遥远了……他……他没有回来!……人们在美国又见到了我,我……但是皮姆……可怜的皮姆……他还在那边……”
这时,大颗的泪珠湿润了他的眼睛!……他眼中喷射出的炽热的火焰竟然没有把眼泪烧干!……
“德克·彼得斯,”我问他,“你和阿瑟·皮姆乘小船从扎拉尔岛出发所经之处,你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先生,一点都记不得了!……你知道……可怜的皮姆已没有任何航海仪器……看太阳用的……航海仪器……不可能知道……不过,整整八天,水流推动我们向南……风也一样……碧海微风……两支桨立在船上当桅使……我们的衬衣挂在上面当作帆……”
“对了,”我回答道,“那白衬衣的颜色,把你们俘虏的野人努努吓得要死……”
“很可能……我没太注意……如果皮姆这么说了,那是不会错的!”
混血儿带回美国的日记中,还描绘了一些现象,似乎也不曾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我更加固执己见,认为那些现象只存在于过度兴奋的想象之中。在这个问题上,我想紧紧抓住德克·彼得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