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那天,他去1507号病房,发现房间空了,问护士,护士的话让他慌了。他不停地打电话给阳葵,却始终没有回应。他跑到阳葵家,小洋楼里也没有人。一直到今天上午,他才接到阳韫的语音电话,小少年一开口就哭:“我姐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也不说话,我真的好害怕,你来劝劝她吧。”
见到阳葵时,梁文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短短几天,少女瘦了好多,眼窝深深陷下去,眼下一团乌青,唇惨白,干到起皮,已经现出血丝。
葛小英和路漫漫当场心疼得差点掉眼泪,一左一右地拉住阳葵的手,先后张了张嘴,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还好有这两个女生,拉着站了一整天的阳葵进了侧房休息。
遗像上,老人笑容安详,梁文康对着遗像,默默站了很久。
“梁大——”
“个儿”的音及时刹住,阳韫的舌头拐了个弯,把发音硬凹成“哥”,然后可怜兮兮地递上一盘切得歪七扭八的梨块:“你可不可以把这个送进去给我姐啊?”
小少年抬头看着他,也瘦了些,下巴尖尖的,语气里再没骄纵和跋扈,只剩下可怜和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