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砍了,我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人人都想发财致富,在这交通不便,人口稀少的深山之中,树木就是唯一的财源了。何况,那时我心情是多么欢快啊。欢乐的人什么都能理解,什么都可以原谅。很快,到了北京,我几乎把什么都忘记了,只想赶快去天安门广场。一切都好像在梦中,不知道这个繁华美丽的都市和那个遥远荒凉的故乡村子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存在。就这样,恍恍惚惚,跟着人流旋转。就这样排着队进了毛主席纪念堂。在一间展览厅里,我的目光被一种木纹漂亮、泛着一点殷红色的护墙板吸引住了,走出展厅,也没看一张墙上的照片。这时,我想起家乡山上美丽的落叶松。也许,这些墙板就是那些松木制成的吧。这时,我们来到那具水晶棺前,看到伟大的老人,安详地睡去了的老人,泪水哗啦就淌下来了。
几年的学院生涯中,我唯一的热望是当一名记者。我不如年纪大的同学老练,更不如年纪小的同学油滑。我希望做一个记者四出采访,调查,写很多不宜公开披露但真实的东西层层上报,然后问题就解决了。当然,首先要写的就是家乡以及周围地区森林的问题,甚至还想出了好几个颇为惊心动魄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