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联姻是大事,几乎有头有脸的魔头都来了。他一人单枪匹马闯进喜堂,没再穿一身白,而是一身肃穆黑衣,斑斑点点全是深浅不一的血。
一众护卫阻他不得,惶恐瑟缩在他身侧。
毕竟是修仙界万年难得一遇的天骄,在场的魔头虽多,但能与他抗衡的只有岁慕。
然而岁慕也没想到他成长速度如此之快,连她都节节败退,无力抵抗。
埋伏在外的正道修士一哄而入,打得众魔修措手不及。喜堂乱了,喜服脏了,她那没用的未婚夫逃了。
灵剑停在她眉间,黑衣萧瑟的青年哑着嗓子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替跌倒在她面前的小魔修挡过一道剑气,随手画了一道传送符,送他离开。
然后咳出一团血,苍白地笑笑,摇了摇头。
成王败寇,能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她的命也没那么好取就是了。
他犹豫地那一瞬间,岁慕找到破绽趁势而上,把她生死关头临时想出的一道术法拍在他的心口。
她想,一命换一命,她死得干脆利落,而他要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渐渐衰败枯死,她不亏。
可最终给她致命一击的并不是林间雪,她只记得穿透胸口那玄黑色的剑尖,还有他脸上惊愕的神情。
再一睁眼,不知多少年过去,她换了个壳子嫁了人,而他也没死,还成了她的新婚夫君。
岁慕尝到了自己嘴里的铁锈味,短短一刹那她千头万绪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