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说,“你出去吧。听我的话……你已经尽力了,呆在这只会碍事。出去,别进来。”
“我去哪儿啊?”尤吉斯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她答道。“如果没有别的地方,就到街上去,反正别呆在这儿!今天晚上你就别回来了!”
最后,她和玛丽娅把尤吉斯推出了门,在他身后把门关上。现在正值日落时分,天变得越来越冷——雨停了,下起了雪,地上的泥水又结成了冰。尤吉斯只穿着单衣,浑身冻得哆哆嗦嗦,他把手插在兜里,走开了。从早晨到现在,他还没有吃东西,他感到浑身没有一点儿劲儿,饿得难受。忽然,他想起了他常去的那个酒馆儿,离这儿只有几个街区远,于是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说不上店主会对他大发慈悲,或者他遇到一位朋友。想到此,他快步朝酒馆走去。
“你好,杰克,”看见尤吉斯进来,店主热情欢迎——在罐头镇,人们把外国人和非技术工人都称为“杰克”。“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
尤吉斯径直来到酒吧间。“我坐牢了,”他说,“刚出来。我一路走回家,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从早晨到现在啥也没吃。家也没了,老婆也病了,我算彻底完蛋了。”
店主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到尤吉斯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嘴唇发青。他递给他一大瓶酒。“倒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