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内心里却没法儿消除对那女人的憎恨。
她但愿那女人今朝罹祸才好!
她将村西头人家的门挨户都擂过一遍之后,觉得翟老松交给自己的任务,业已问心无愧地完成了,便往家跑。旁人不相信大祸临头,她这会儿却是相信了的。无需亲眼看到冰坝,听了翟老松对茂生那么一说,她就已然明白,一种险恶在山口真是形成了。再说,如果情况不是那般万分危急,翟老松何至于破窗而入到她家里呢?茂生会慌慌地从她房顶上跳下,只说了一句话拔脚就往村部奔么?……
她在擂人们的家门时,差不多是将翟老松的原话重复一遍,而且传达出更为紧急的色彩。她十分惊异于人们为什么都那么懒于出家门。而她却又不能只顾一家,舍了百家。
跑着跑着,她放慢了脚步,终于不跑了,站住了。后来她返身往回跑,跑了挺长一段路,跑入翟老根家院子。他家的大黄狗,对她陌生,见她慌慌张张跑人院子,汪汪狂吠,就扑咬她,逼得她退出了院子。腿上已经被咬一口,幸亏还没换季,穿的仍是棉裤,倒没咬疼她,狗牙只将她棉裤撕破了。那狗欺人太甚,堵在院门口,张牙舞爪的,继续对她狂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