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儿当下怒道:“她打死你,是你家的事!别在朕面前翻来覆去地说!”
白宽受了责备,掩着脸呜呜地退到外面,歆儿犹在他身后骂:“你婶婶怎么硬是把你这么没用的人塞到宫里来?也不嫌丢了白家的脸!”
白宽受屈含泪奔出宫,直直撞在一个人身上,被她扶住。他抬头一看是惠妃娘娘,慌得抹去眼泪要跪。素盈将他搀住,问身边的白信则:“这是你侄子?”
信则恭谨地回答:“年深日久,小人不认得了。”
白宽也不曾听过这位大伯父的事迹,张口结舌,傻傻地看着他。
素盈俯视跪在周围的尚宫等人,冷冷道:“里面那孩子,是从野地里拾回来的吗?”
众人齐齐谢罪,又道:“真宁大长公主只是名义上辅君,其实唯恐外朝非议,一直对圣上十分纵容,从不严加督导,我等也不敢违逆。”
素盈冷笑道:“如此说来,下跪诸位均为媚臣,留着有何用?”众人未料她回宫当日就有动作,惊得失神之际,有一队衣着簇新的新尚宫走上前——竟连替补人选也已任命。她们只得神色惨淡地摘下腰间金牌、玉牌,掩面退下。
歆儿听见外面动静,提着佩刀来到门前,正瞧见新尚宫各归其位。他大惊道:“你们是谁?怎敢在此妄为?”
门前的女人一转身,挡住了他眼前的灯火月光。歆儿握紧刀柄,向后退了一步。她不失时机地向前迈一步,在他面前慢慢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