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左手边一位女士正纸巾掩面声泪俱下,右手边一位男士衣衫凌乱眼神凶狠,跟桌上的琉璃水晶摆设较劲,身后头的师父大人蹲在角落里摆弄手机。
“陈老板陈太太……”
“月白姐……”
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自处。
“好,我了解了。”杜月白收起手机,拍拍陈澄的肩膀,走到陈老板的身边。
“陈先生,你刚才说你们根本不适合,你一直都在忍耐。是真的么?”
陈老板垂头,一声“嗯……”轻轻的,含混的,意味不明。
“多少年了?”嗓音低柔。
“15年。”自动自发被催眠说出。
“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对凑合婚姻凑合夫妻,有些是从确定结婚前就是凑合着,有些是从生完孩子开始,有些是孩子大了大家都老了觉得人生的任务都已经达成了开始。不知道陈老板觉得自己是从什么开始?”
陈老板没有应声,却不自觉在混沌的头脑中寻找答案,似乎在纷乱的节奏中能捕捉到几抹绮丽的色彩,只是好遥远了,遥远得已模糊不清。
“一个人的忍耐极限到底是多久,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可是我看一部电视剧,头两集不好看就会放弃,约会对象迟到等不了半个小时,相亲第一次不顺眼就不会给第二次机会……”杜月白轻吟着叹息,“可是一桩婚姻居然能忍耐15年?”
无法相信。
“肯定不是靠忍功就能熬过的吧?”总有美好,欢乐,默契,宽容去加持一桩婚姻,即便风雨飘摇,即便吵吵嚷嚷,相扶相持走过了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