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的交通几乎是畅通无阻,两人几乎一路绿灯。司机冉锋心情大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果冻递到翦墨面前。她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个?被女朋友传染的?”
他嘴角上翘,轻微颌首:“嗯。”
“蒋夫子说你老换女友,别这样,冉锋。”她一脸认真。
“蒋夫子这个传小道消息的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从高中那会儿就爱捕风捉影,现在还喜欢打小报告,这倒霉孩子随谁呀你说?活该他不长胡子。”
她哈哈大笑,严肃的话题又被他成功转移。
“还是武宗岳最好了。他们一家人都好,我在设计院安排的实习机会就是武叔叔安排的。等他们从日本回来,我们去他家拜年吧。”
“好。就这么定了。”
冉锋答应着,刚好看到一个“难能可贵”的红灯,他腾出手迅速地撕开了果冻,喂到翦墨嘴边:“张嘴。”
翦墨略微愣了愣神,笑笑,伸手接过了果冻。
爱用勺子喂她吃饭的人,还有四个月就回来了。
在电视塔下停好车,猥琐的寒风舔着翦墨光溜溜的小腿,冉锋笑她“臭美要风度不要温度”,两个人打打闹闹裹着羽绒服跑进观光梯。
电梯匀速上升,城市景致逐渐缩微到脚下,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那正是焰火燃放的高峰期,鞭炮的轰鸣不绝于耳,黑漆漆的夜空此起彼伏绽放出绚烂的光芒,似流星滚下天幕,又似银河倾倒尘世。巨大的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热闹沸腾的节日祥云里,天上人间,不知今夕是何年。翦墨和冉锋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与自身只有一面玻璃相隔的流光溢彩的都市夜色,惊叹的同时,不禁生出一种相依为命怜惜,仿佛在某个时光交错的异度空间里,彼此就是仅有的唯一,不可替代,永远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