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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碟精致面点,一碗醪酒,一盘竹笋火腿和一整只烤兔端上桌的时候,李昧告诉天香,他其实吃不了这么多。
但天香对此不予理会。
她挥了挥手,将侍者打发下去,自个儿亲自为李昧把盏。
天香今天只穿了一袭轻纱,不施脂粉,长发低垂。藕色轻纱令她曼妙的身体隐隐欲现,随着扭身回首,发丝一次次滑入胸前错落的沟谷,又被她一次次随手撩出。
李昧佯作没看见,两道目光只专注盯着那只脆皮焦黄,撒满香料的烤兔。
“我们的母亲是从小长在马背上的胡人,会说汉语,但不识汉文。父亲死后,便再没人教姐姐和我识字。直到一位自西土礼佛返回的僧侣到来。”天香一边斟酒,一边接着给李昧讲述自己姐妹俩的童年,“受母亲之邀,这位僧侣后来便在部落住下。这一住就是五年。母亲请他做了我两姐妹的老师。说起来,我姐妹俩在外人眼里渐渐变得不同,变得容易区分,也就从这时候方始。”
“是因为性格上的差异开始显现?”
“当时,老师拿出一副古琴和一口炼药的铜炉,让我姐妹俩选。”天香将烫过的酒盏捏在手里轻轻摇晃,脸上淡淡一笑,“我选了琴,而姐姐选了药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