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以后,汽车停在一个什么地方,于博彦被推着下车,上楼,继而推进了一间屋子,然后门被反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之后,整个房间和楼道归于寂静。
于博彦的两手被反绑着,他拿不掉头上的黑布罩,非常闷得慌,也非常纳罕,不知道此时此刻几点钟了。但于博彦显然脑筋比较好使,他在黑暗中循着刚才门响的位置摸索过去。他终于找到门的位置,便反过身来,贴紧门框边的墙垛子,把手腕上的绳子在墙垛子上慢慢摩擦。果然管用,磨了一个时辰便将绳子磨断了。磨断了绳子两只肿胀的手就解放出来了。他立即动手摘掉头上的黑布罩,蓦然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黑暗的空屋子里,窗户钉着木板,在木板的缝隙中透出外面天空上的皎洁月光。
于博彦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他蓦然间想了起来——中秋节就要到了!要么月亮会这么圆这么亮呢!“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他想起了唐朝诗人王维的千古名句。自己在蓝海显然属于身在异乡的异客,他没有兄弟,自然没有遥知兄弟的体会,但却有遥知周子期的体会。他想念周子期。他知道,他从来没爱过周子期。他与周子期的结合可能属于对周围环境的一种逆反。而周子期恰恰抓住了他的这种感觉,不失时机地投怀送抱俘虏了他。但他虽然没爱过周子期,却感觉周子期就像他身上的手足、器官一样让他觉得亲切、自如和难以割舍。周子期愤怒地离开他,并与马家驹在家里故意做出羞辱他的举动,让他为周子期好生地心痛,相当地心痛!子期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