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斯坦芬妮小声说道。
桑德斯没有多问。桑德斯是一个相当有名的黑市医生,当然他的名气只是流传在那些有求于他的底层人物之间。他的业务无所不包,从给枪战中受伤的黑社会头目治疗创伤到器官交易,他几乎没有不做的。而作为一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物,桑德斯可以为顾客绝对地保守秘密,即使那笔业务足以让他被判处绞刑,而这也是他最大的卖点。他打开皮箱,先取出一支注射器,在汤姆的后颈打了一针,又取出一辆折叠式拖车,有点费力地把汤姆放在上面,用皮带固定住,道:“走吧。”
斯坦芬妮拿起围巾,又走到卧室门口,小心推开门,小安妮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很香,被子有一角被蹬开了。斯坦芬妮走过去掖了掖被角,这才回到门边,吹灭了蜡烛,小声道:“走吧。”
桑德斯已经在那辆小拖车上罩了一个布套,现在看起来也完全是一件寻常的行李而已。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必要,这幢大楼住的全是些每天都要担忧衣食的人,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熟了。不过桑德斯还是探出头去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了人,才拖着拖车下楼。那辆拖车可以在台阶上拖动,不过要搬下九楼仍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桑德斯个子虽然矮小,力气却不小,搬得并不那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