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作想,念儿便颤颤巍巍地开口辩解:“梁州知府贪污盐税,确实、确实有罪。学子请愿也是好心,请、请陛下明察。”
她虽然报了碎玉的决心,但声音里的颤抖却藏也藏不住。
“有罪?陈阅向外放出风,说他有罪,他就当真有罪?朕是皇帝,还是陈阅是皇帝?”皇帝钳住念儿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
念儿虽被迫着抬了头,却害怕得不敢看他,垂着眼帘,看着地面。
“朕且问你,前几日收到家中来信,你父作为钦差,有说梁州知府犯了何罪?”
“周念儿,你姓周,不姓陈!”他越说越气,站起身,拎着念儿的衣领,拽向自己,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拖着她行向旁边小憩的卧榻,而后,一把将她推上榻。
她很快就被榻上的锦被和迎枕淹没了。
皇帝随即伏下身,撑在念儿上方,眉头紧锁,黑夜一般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这片浓黑里。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近到念儿能感受到,他因发火而急促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皇帝的手掌落在念儿的颊边,攥紧了她身下的锦被,细长白皙的手指上骨节绷起,如白玉雕成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