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太太,是你带来的!……你这样年轻,已经有这种癖了?……”一位俄国亲王说。
俄国人最喜欢模仿别人,所以一切文明的病都会在他们国内蔓延。玩古董的习气在圣·彼得堡风靡一时,再加他们那种天真的勇猛,把货价抬得那么高,简直令人没法再买东西。那位亲王便是专程到巴黎来收古董的。
“王爷,”子爵夫人说,“这批宝物是一个非常喜欢我的舅公传给我的。他从一八〇五起,花了四十多年在各地收集这些精品,主要是在意大利……”
“他姓什么?”那位英国爵爷问。
“邦斯!”加缪索庭长回答。
“他是个挺可爱的人,”庭长太太装着很甜蜜的声音,“挺有风趣,挺古怪,同时心地又好得不得了。爵爷,你刚才赞美的那把扇子,原是篷巴杜夫人的遗物,邦斯先生送给我的时候还说过一句妙语,可是原谅我不告诉你了……”
她说完了望着女儿。
“子爵夫人,”俄国亲王说,“请你告诉我们吧。”
“哦,那句话跟扇子一样名贵!……”子爵夫人回答,她说话就喜欢用这种滥调,“他对家母说:宠姬荡妇之物,早该入于大贤大德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