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迟挑了挑眉:“什么麻烦?”
“我就是麻烦。”
沈骆迟落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她,神色淡淡:“麻烦?你还谈不上。”他把那个子继续按了下去,“过去三年你的消失,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麻烦。”
白一哑然。
“你大可不必觉得有什么亏欠。你就当,我是在报恩吧。”
白一眨了眨眼。
报恩?她对沈骆迟有什么恩?
棋面上的局势已经凶险了起来,双方进入缠斗阶段。红方车马意欲联合谋子,而黑方以攻代守,瞄准了红方的三路炮。
沈骆迟拱了步兵,轮到白一。
这里的下法有很多种,根据个人棋风,能够决定中局的不同走向。白一略一思忖,打算和红方对拱三七路兵卒,利用“巡河车”解决局面。她的手伸向七路卒,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卒消失了。
和过去一模一样的状况。
先是打算走的那个子,然后就像水中扩散开的波纹一般,车、马、炮,象、士、兵,以及最重要的,王,棋子相继消失,无一幸免。
白一拼命地揉了揉眼,再看向棋盘,但那里依然空无一物。
她垂放在膝上的手死死地捏紧了,眼神凝在棋盘上,紧抿了唇,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