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出大宫门,腰牌、口令或是准条、手谕,总要有一样。”
素盈向身后望了望,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追到这个方向。她拉起忘机的手说:“谅荣安不敢闹遍整个后宫,此时不难找到一两个藏身之处。你是寻一处稳妥的地方躲起来,还是跟着我,快做决定。”
忘机耳中听得远处人声鼎沸,颤声道:“出宫谈何容易?娘娘为何不躲一躲?禁卫、宫卫不消多时便可扫平乱党。”
“三宰与荣安这么大的举动,事先会不考虑对付禁卫、宫卫的法子吗?”素盈声音低沉,让忘机隐隐有些害怕。
“这样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不会再相信什么宫卫、禁卫。”她说着,大步向北宫门的方向走去。忘机不知如何是好,想起歆儿说过枫苑里有个绝佳的匿身之地,他从小藏在那儿躲人。可是看看素盈的背影,忘机跺了跺脚,又跟了上去。
宫中本该有一队队宫卫、禁卫巡查,可她们两人走了老大一段路,没遇上半个。忘机终于相信,这夜的宫廷绝非寻常。
唯有北宫门前气象森严。
十二队兵卫持枪严守,银甲毫光岿然不动,浑如排兵布阵。望见素盈与忘机徒步走来,前列两名首领大喝一声“止步”,待看出是光华灿烂的两位贵妇,便迎上前来高声问:“贵人乃是天子内眷,何故夜至宫门?”
忘机认得服饰,一个是禁军统领,一个是宫门督。她不知如何应付,自己先心虚了,向素盈身后侧了侧身。素盈默然从颈上扯出一根丝绦,末端系着一块两指宽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