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一句要紧话。像城外那些同志会哥老会棒客土匪,依你看,到底能攻打进省城不能?"
他喝了一口热茶,才摇着头道:"不行,不行,我敢一口气说上一百个不行。我跟你说一个例子,比如新津县城,好大一个城池,城墙又那么矮法,就只仗恃城外一道河,其实又好凶险呢?也不过水面宽一点,流得紧些;镇多陆军有快枪,又有大炮,只由于人不齐心,又舍不得拼命。若不是上头逼迫得紧,怕到今天,还不曾攻进去哩。同志会们,人数倒多,股头倒多,这儿一队二三百人,那儿一股六七百人,但是硬铮军火已没有好多,人心更不齐,你要朝东,我偏要朝西;就是堂勇民壮稍为硬铮一点的州县城池,还不敢去,还说这们高大,这们坚固的省城。何况官兵又这们多,陆军再说不行,守城是绰绰有余,巡防兵又都是打过硬仗火来的,只要上头的饷够,管严点,军队不变,省城是安若泰山的。"
黄澜生犹然有点迟吃道:"难道都是谣言吗?城里都传遍了,说同志会的牛儿炮多凶,又说孙泽培的杀刀队咋个咋个的行,官兵一听见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