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低头一声苦笑。
“可书生恐怕不知道,这官场浩瀚,那些贪婪的官员,他们的胃口那样大,岂是他一点银子就能填饱的?”
“可能榨干了自己的血,送出去的钱,也不过是石沉大海罢了。”
白稚儿眨了眨长睫,困惑道:“想读书当官没有错,可他不该偷东西吖。”
“书馆的掌柜救了他,他却偷救命恩人的书,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君况听着,却激愤起来:“若不是如今官场黑暗,又怎会逼得一个读书人做出这样的下下选择!”
他停在了湖边,拳头紧握,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君况语气愤慨:“如今天底下,多少布衣百姓能读得起书,即便有书能读,又有多少能挤掉名门贵子,成为官员?”
“一把黄金,可以买半个官职,好些个目不识丁的富商,能当个员外郎,但那些真正苦读书的人,连买油灯的钱都不够!”
“多少人寒窗苦读,最终饿死在了郁郁不得志的夜里!这些,怎能叫人甘心?”
说完这些话,君况激烈的喘息。
他忽然意识到,白稚儿一直没说话。
君况猛地冷静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见小家伙站在他不远处,拿那双水灵灵的黑眸,打量着他。
白稚儿娇嫩的面孔上,写满了童真,和一股机敏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