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没有再给藤录录打电话,揣着一肚里不快回到了家里,看着无辜的天花板,看着静默的电话,看着七零八落的家具,和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结婚了。
藤录录在一张巨大的地图上划了一片,像个学者一样研究着密密麻麻的地名,然后抬起头来问我,大溪地怎么样?全都是土著,高更曾经在这里生活呢!
我打了个哈欠,敷衍地说,土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脸上花里忽哨,身上披几片树叶子?你要喜欢原始形态咱们改天去看原始部落演出去。
藤录录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然后又趴下去,继续研究着地名,维也纳呢?音乐之都?感受感受艺术去?
我装作已经睡着,直到一双拖鞋砸到我的面前,藤录录生气了。
这是第二次我们谈到旅游。说实话,我对旅游一点兴趣都没有,又累又贵,不如在家里舒服地看电视。
藤录录这样的女人我开始了解,她重视精神世界,喜欢过有品质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喜欢装腔作势,喝水必须加柠檬,喝茶必须用跟眼珠子差不多大小的杯子,这样的精致对于我这个大老粗来说,真的是折磨。我真想把她包裹严密的外罩撕掉,让她开开心心大大咧咧地生活在阳光下,可以随便地哭闹,可以仰天大笑,生活可以过得很轻松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