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之是在骂太医,因为后者一开始说得云里雾里的,后头被不懂药理的皇帝逼紧了,最年轻那个就不慎说漏了嘴。
院正心里一苦,只能来打圆场:“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近几年情志不畅,再加上前年大病一场,底子有些亏空,只能好生调理……微臣先开个调养安神的方子吃一吃,看看情况……”
床上锦被里悠悠转醒的中年妇人轻咳一声,也道:“哀家无事,皇帝无需忧心……”
太医去隔壁开方子了,霍衍之才凑到床前:“母后定是这几日劳累着了,还是慈恩寺里头伺候不够精心?母后宽仁,朕却不能容他们这般懈怠!”
太后摆摆手:“行啦,哀家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这也是老毛病了,每年都要来一两回的,皇帝别怪他们……”
思及今天的日子,霍衍之沉默了下来。
“朕今日抄了两卷经文,明日便送去慈恩寺。”
太后点点头:“皇帝朝务繁忙,有心便可。到底不是后宫妇人,心思还是多放在前朝吧,这等小事今后不必拘泥了。”
霍衍之固执道:“这不是什么小事,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母后不必劝朕,朕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