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只有四个人——杜丽、奥塞姆、侏儒,还有他自己。他呼吸着同伴们的恐惧和紧张,他感应到了躲藏在暗处的监视者——他的手下、远远地盘旋在空中的扑翼飞机……还有别的人……就在隔壁。
我犯了个错误,不应该怀有希望,保罗想。但对希望的幻想本身却给他带来了一丝扭曲的希望。他感到自己或许还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
“叫那个侏儒来。”他说。
“比加斯!”杜丽叫道。
“你叫我?”侏儒从后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担忧而警觉的表情。
“你有了新主人,比加斯。”杜丽说,她盯着保罗,“你可以叫他……友索。”
“友索,柱子的基石的意思。”比加斯自己把意思翻译出来,“友索怎么可能是基石呢?我才是生命的最下层。”
“他总是这样说话。”奥塞姆带着歉意说。
“我不说话。”比加斯说,“我只是操纵一台叫作语言的机器。这台机器嘎吱作响,破烂不堪,可它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