礎并不关心战况,它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它们用牺牲拯救我们。”
碑惊叫道:“什么?它们来这里是……”
来送死。没有人能再说一句话,眼前的场面让任何语言都变得无力。
巫徒像海潮一样涌来,硿的部队一旦散开就再也无法聚拢起来。“投掷者”随手抓起一个巫徒,砸到人群中间。“巨螯”夹起巫徒,像撕碎海草一样撕成两段。成群的巫徒陷在捕网中,被各种各样的方法杀死,后面的巫徒则毫无畏惧地不断涌来,直到把捕网冲走。它们用原始缓慢的方式游动着,上千个巫徒就组成了一堵无情推进的墙。空间被巫徒的尸体填满,尸体的间隙很快又被新的巫徒填满。碟冲出去杀了几个硿的人,已经无法再冲刺。
碑终于回过神来,对礎说:“我们有多少巫徒可以牺牲?照这样下去巫徒的数量很快就会锐减到临界点以下。”
礎说:“这些都是巫教的传播中出现偏差的巫教部落,它们已经丧失了生存能力,不计算在普通巫徒的数量里,这个数量大约有五千。几年前我侦察到硿部落的计划,才想到怎么使用这些巫徒。”
谁能够想象,它们以这样孱弱的身躯,不知多少倍地牺牲在路上,长途跋涉来到圣地,却是来坦然地接受死亡。这样大规模的杀戮在自然状态下从未发生过,却在石亭时代发生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容易造成信念的动摇,也许只有礎这样既无欲又无悲悯,冷酷如铁的人才能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