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谜低着头,刀刃在砧板上流畅滑动:“要来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感冒了,去关医生那里打点滴,临时被拉来的。”
程谜手里一滞,原来她的声音怪怪的是因为生病了。
“其实你不愿意?”
“我没这么说。但现在看,好像不该来。”
“为什么去关绪那里看病?”
刚才不言一语,现在又刨根问底。感冒的酸痛感还坠在肩膀上,方茶满心委屈,却依旧耐心回答:“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程谜的声音轻了:“好点了吗?”
“嗯。”不知为何,方茶的鼻子一酸,假意朝四周看看,“有纸吗?”
纸巾架空了,程谜放下菜刀,去客厅拿新的厨房用纸,叮嘱一句:“别动刀。”
料理台上堆满了晚餐要准备的菜,靠程谜一个人切完估计够呛,方茶没听,笨拙地握起菜刀,起落几个来回,手指就见了红。
方茶疼得倒吸一口气,程谜走进来,立刻握起她的手,怎么那么冰?赶紧伸去水下冲,“让你别动刀,怎么不听?”
“对不起。”方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要道歉。
接下来的两分钟,程谜小心翼翼为她止血消毒包扎。原本需要仰望才能看清的脸,此刻却俯于眼前,浓黑英气的眉,密而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只有在梦里,他才会离她这么近。如此想来,流点血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