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喂完一碗水后,章芝芝就将饼拿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放在了阿爹的脑袋旁边,再费力地将整个陶锅端进来,搁在破门板的旁边。
然后去将茅草屋周围的杂草、硬生生薅出来,铺在阿爹的破被子上面。
弄完这一切后,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小手,章芝芝笑得格外的开心。
伸开细细的十指、冲着阿爹晃了晃,说道:“这下够惨了吧?可以讨到很多的铜板了吧?阿爹等着芝芝喔,很快的。”
章树昌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想阻止,可他只徒劳地发出微弱的“啊呵”声。听起来、倒像是鼓励女儿似的。
他就努力摇头,可芝芝没有看见。
芝芝已经跑了。
“噔、噔、噔”地跑出去,关好门、将剩下的杂草塞进了门缝里。
听着女儿脚步声渐去渐远,章树昌焦急万分。
急着急着、出汗了;
急着急着、能动了。
能动之后,他就艰难地侧身,舀水喝、吃饼。
他要赶快好起来,他要去找女儿。
破茅草屋里没有窗户,但是屋顶到处都有透进来的光线。
章树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终于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看看头顶刺眼的光线、抓起了一根木棍,强撑着,赶往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