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说了会保护你,”我在她的手心里慢慢写着,“就会保护你的。”吴璜拧开矿泉水瓶盖,咕咚咕咚地将水灌进嘴里,因为喝得太急,呛了好几口。
我想拍拍她的后背,但刚一动,她就往后缩了缩。我理解,毕竟人尸有别,我便坐回原地,又给她递了一瓶水。
她吃饱喝足后,抹了抹嘴,长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谢谢你。”
我拿起笔,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道:“没关系,反正我不吃这些东西。”
“那你吃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我没有回答。她从沉默中读出了我的答案,于是,沉默加倍了。风吹了进来,那张纸上边传来写字时的沙沙声。
“但我不会伤害你。”我把这几个字写得很大。
她点点头,说:“你跟他们好像不一样。其他丧尸不会思考,如果是他们,一见到我就会把我吃掉。你还会帮我。”
事实上,丧尸不但有一套专用的交流手势,还会思考,而且比人类思索得更深。试想,当一个人有着无尽的欲望,却只能每天无所事事地游荡,那么他注定会成为一个哲学家。只是记忆太短,而饥饿感又太强烈,一闻到人类的气息,饥饿就会驱使我们向着血肉追逐,无暇将思考所得付诸笔端——再说了,就算写出来,又有谁会看呢?
但要跟她解释这些,要写好多字,太过麻烦。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写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丧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