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聚在王虎的大房间里议论,每个人坐在自己官衔所规定的座位上,“老鹰”照例有话先说:“我们不能去打北方,我们已经效忠北方了。”
“屠夫”不管“老鹰”说什么总要拙劣地重复一遍,因为他不愿让别人认为他不及“老鹰”聪明,再说他自己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招,所以就附和着“老鹰”的观点大声说道:“是不能打北方,即使占了北方的地盘,那也是长不出好东西的地,那里的猪真他妈的瘦,宰了也没有肉。我见过那种猪,不吹牛,那猪背脊尖尖的就像弯弯的大镰刀,母猪还没下崽就能数出肚里有几个,谁他妈的愿意上那儿去打仗,什么便宜也捞不到。”
王虎慢条斯理地说:“然而也不能往南方打哟,那样的话岂不是打了我自己的乡亲,打了我父母的乡亲?再说打赢了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对自己的乡亲征收税金呀。”
“豁嘴”总要等别人都说过了才开口。这回该轮到他了:“有一个地方,以前算是我的家乡,可现在那里早已无亲无故了。在我们的东南面,一边靠海,整个县沿江延伸到入海处。那个地方到处是耕地,也有些小山,很富裕,是个鱼米之乡。县城是那里唯一的一个大镇,似小镇集市不少,百姓的日子过得挺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