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晌午,天气就骤然热了起来。窗外蝉鸣欲噪,长长的调子将姜闵瑜的大脑拖成一片白茫茫。
她向来自诩是个清醒理智的人,这份清醒理智隔绝了太多顾影自怜、自卑自叹。她从不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耻,这个社会要求女性太多的奉献和忍耐,学会自私反而是美德。
然而,过度的自私就成了防备。她以为防备是铜墙铁壁的盔甲,可以让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但是忘却了防备的反面是作茧自缚。忘记了防备能做到的,坦诚亦然。
在和姜桓的婚姻里,一个躲避,一个防备,何来坦诚呢?姜尔说得对,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为什么不像初相识的那个雨天,拿出足够的勇气面对?
倘若付出只换来一场惨淡,也不过是漫长人生路上的一场修行。自己有能力承担吗?有的,闵瑜知道,她有的。在纤弱的肉体之下,沉淀着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