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说自己向来有创造发明的癖好,这话也不好算是自吹自擂(我这个人要是不当即把想到要说的话统统记下来,就没有办法把整个事情写完全)。我发明过一种螺丝,挣了二十镑钱,这笔钱我这会儿还在用。整整有20年工夫,我都在断断续续地搞一样发明,边搞边改进。上一个圣诞节前夜10点钟,我终于完成了发明。完成之后,我喊我妻子也进来看一看。这时候,我跟我妻子站在机器模型旁边,眼泪簌簌地落到它身上。
我的一位名叫威廉·布彻的朋友是个宪章派,属于温和派。他是位挺棒的演说家,谈锋相当雄健。我经常听他说,咱们工人之所以到处碰壁,就是因为要奉养长期以来形成的那些多如牛毛的衙门,就是因为咱们得遵从官场的那些敝习陋规,还得缴付一些根本就不应当缴付的费用去养活那些衙门的人。“不错,”威兼·布彻说,“全体公众都分担了一份,但是工人的负担最重,因为工人仅有糊口之资;同样道理,在一个工人要求匡正谬误,伸张正义的时候,谁要是给他设置障碍,那可就是最不公平的事了。”各位,我只不过是笔录威廉·布彻所说。他是在演说里刚刚这么说过的。
现在,回头再来说说我的机器模型。那是在差不多一年之前的圣诞节前夜10点钟完成的。我把凡是能节省下来的钱统统都用在模型上了。碰上时运不济,我的女儿夏洛蒂的孩子生病,或者祸不单行,两者俱来,模型也就只好搁在一旁,一连几个月也不会去碰它。我还把它统统拆卸开来,加以改进,再重新做好,这样不知道弄过多少回,最后才成了上面所说的模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