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极清楚,当路易走向他时,他锐利双眸霍然一凛,目光在他脸上微微一停,然后展眉一笑:“原来是长青的朋友。”
他的声音静若秋澜,极沉稳,却也好听,素洁衣衫不染飞尘。后来我们就在他的木屋里烤着火,说着话。每临深冬,他都会来这里一住多时,打猎为食,融雪为水,直至春暖花开。路易向他打听白老虎的下落,他也给予了确定:“见过的,但偌大丛林恐就这一只,还需细细盘寻。”
路易急:“但时间不等人。”
“哦?小易有用途?”
路是国姓,路易就自称小易,长青的父亲也便这么唤他。他急迫地说:“我弟弟为奸人所害,需要白老虎的胆作药引。我等已离宫……已离京数日,时不我待。”
长青的父亲话语不多,只默默听着。他黑眸似深夜,锁住了光阴和倦意,静静地看着路易,只说:“别急,我们一同想想办法。”又望了望我,“今夜将有暴风雪,你等就在小屋里歇着罢。”
他的木屋里最多的就是酒,我们三人就一人一坛,长夜对饮。路易未见得爱下棋,但见他有一副极玲珑的棋,还是搓搓手:“伯父,手谈一局如何?”
于是当他们对弈时,我从架上抽出一册书作陪,长青的父亲看了我一眼:“姑娘和小易情深意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