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帕子被他抽了去,李景允摆了摆手:“去歇着,爷自己来。”
“是。”
折腾这么一圈,最后也没让她搓背,花月离开主屋站去走廊上吹了会儿风,眼里满是茫然。
李景允想知道什么呢?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翻卷的水汽从窗台飘出去,朦朦胧胧地绕上了庭里的石榴花枝,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石榴花苞在夜风里打了个颤儿,半开不开。
第二日。
花月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院,从库房里拿了不少摆件出来擦拭摆放。她一忙,便只有八斗能去叫公子起床。
于是八斗不负众望地被砸得额头上隆起一个包。
“殷姨娘。”八斗很委屈,“公子为什么老砸咱们不砸您呢?”
花月正擦着手里的白玉观音,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他谁都砸,但我躲得快。”
李三公子哪儿都好,就这起床气实在吓人,花月拿了两块酥饼安抚了八斗,然后放下观音走去主屋。
这位爷昨儿晚上没睡好,眼下坐在床边,满脸都是怨气,旁边的奴仆瑟瑟发抖,放下水盆就跑,他兀自耷拉着眉眼,一动不动地撑着床沿。
微微一笑,花月拧了帕子,过去给他擦脸。
“烦人。”他眉头直皱。
仔细将他的脸擦干净,花月温软地道:“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